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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信教的人,怎么能主管宗教?”面对美国人的质问,叶小文这样回答

发布时间:2019-11-12文章来源: 作者: 浏览次数:

2019年8月下旬的一天,中国银行会议大厅座无虚席,《红旗颂》的激昂旋律正在厅内激荡。

满天星乐团团长兼首席大提琴师叶小文一席燕尾服笔挺潇洒,裤子却有些松垮——这多少表明了这支乐团的专业与半专业性质。

主持人庄严宣布:我们的乐队中有军人,叶小文和几个人一起站起来,行了个军礼,因为上世纪70年代,他曾有过5年的军旅生涯;主持人宣布:乐队中有教授,叶小文等几个人一起站起来,因为他还是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国防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长江商学院、韩国东国大学等高等学府的兼职教授;主持人宣布:乐队中有部长,几个人一起站起来,其中还有叶小文,因为他曾经当过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党组书记、第一副院长。全场只有他一个人以1米8几的高大健硕身躯频繁地站起,坐下;坐下,站起,引起全场一片笑声。于是,音乐会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了。

◆叶小文简介:第十三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中国人民政协理论研究会副会长。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代理董事长,中国人民大学博士生导师。

其实叶小文还有一个他自己很看重、偏偏主持人在这个场合并不经常提及的身份———全国政协委员、第十三届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

2016年1月,叶小文从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党组书记、第一副院长的位置上退休,成为了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2018年3月更名为全国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的副主任。看见老熟人,他大大咧咧地开玩笑:“我又回来了!叶落归根,我姓叶嘛。”可见政协在他心中的位置。

言语之间,有点“胡汉三”的味道。

叶小文曾两番走进政协这个大家庭:他是第九、十、十一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十二届政协刚开始时他不是委员,在第十四次常委会议上被增补为政协委员。作为一位“老政协”,又长期从事与政协统战有关的工作,叶小文对政协工作有着非比常人的理解。

第十三届全国政协伊始,汪洋主席提出建言资政与凝聚共识双向发力,叶小文非常赞同。他的“赞同”不是简单的表态,而是自己结合实际工作的感悟。

比如,在当前经济下行压力加大的情况下,叶小文认为,最需要做的就是凝聚共识。但凝聚共识不是简单地强求一种声音,是要更好地发扬民主,大家共同商量,攻坚克难。政协就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在凝聚共识上能够发挥很大作用。

这方面,叶小文很是有的说。

2008年,台湾有人企图通过“入联公投”绑架民意搞“台独”,挑起两岸冲突。于是,台湾的高僧星云大师在台北举办数万人的“佛光山祈祷两岸和平大法会”,并从苏州寒山寺请来“和平钟”。叶小文从中做了牵线搭桥的工作。一时间,台北万人空巷。星云大师在会上兴致勃勃地赋诗云:“两岸尘缘如梦幻,骨肉至亲不往还。苏州古刹寒山寺,和平钟声到台湾。”那时的全国政协常委叶小文正担任着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也以诗相和:“一方浅水月同天,两岸乡愁夜难眠。莫道佛光千里远,兄弟和合钟相连。”

一句“统战”的话也没说,但是,台湾同胞却从叶小文饱含亲情的诗句中读出了祖国大陆的温暖。

你说,“凝聚共识”的作用大不大?

习近平总书记提出,要把“推动人民政协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和“发挥好专门协商机构的重要作用”作为新时代人民政协新方位新使命。叶小文理解:“专门协商机构要拿出专的样子和品质来,人民政协才能在国家治理体系中显出分量,这一制度才谈得上成熟和定型。”

大多数新任政协委员一开始对统战政协并不熟悉,但叶小文是个例外———因为,他当过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干的就是统战工作。此外,他本人就有很浓厚的“统战色彩”。

接触叶小文,说过几句话,你就会觉得他是个不太一样的“官”。

“我在国内讲宗教政策,下面坐着一帮干部,我就要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的丰富内涵、主要内容去指导工作实践。但是,你跑到美国去讲这一套,美国人根本听不懂。”

“对牛弹琴不行,不如给把青草。”他通俗地解释。

看他是怎么“给牛喂草”的———

1998年,叶小文以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的身份访问美国。到了洛杉矶,有人拿着鲜花欢迎,也有人抗议。一个海关人员把他拉进去问,宗教局长是干什么的?我们美国那么多教徒,没有一个宗教局。叶小文说,这就是国情不同了,我就是为他们服务。对方问,你怎么服务的?叶小文说落实宗教政策,恢复宗教场所,修教堂嘛。美国海关人员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们身高差不多,笑眯眯、一脸“佛相”的人:噢,我明白了,原来你是干这个的,“啪”地盖章:你进来吧。

不过,作为一个共产党人,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怎么当宗教事务局局长?这事还真有人问,是质问。

一次,美国人质问他,“你一个不信教的人,怎么能主管宗教?”叶局长正色回答:“烟草局局长不吸烟,体育局局长不打球,不是很正常嘛。你们也太不了解中国国情了。”

本来很严正的话,到了叶小文的嘴里却让人不能不笑,全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美国人耸耸肩,忍不住也跟着鼓起掌来。

于是,在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的位置上,叶小文一干就是14年,连他自己都觉得“太久了”。

以至于离开这个局长工作岗位后,每次去日本,担任中日友好21世纪委员会中方委员会主任的唐家璇介绍,这位叶小文先生是赵朴初的学生,日方就肃然起敬。唐家璇和他开玩笑说,索性就叫你“叶朴初”吧。

1999年4月,叶小文应日本“日中宗教者恳话会”和“日中韩各级交流协会”的邀请,率团对日本进行友好访问。9日,叶小文前往东京拜会了时任日本文部大臣有马郎人。途中停车驻足,观赏樱花,那种“纷纷开且落”的幽美令叶小文浮想联翩。曾任东京大学校长的这位文部大臣对俳句很有兴趣,表示了对李白、杜甫、松尾芭蕉等中日诗人的缅怀之情。叶小文想起途中所见的情景,随口诵出刚得的汉俳:

樱绽江户川,法脉传承两千年,佛缘一线牵。

吟罢,叶小文解释,这种汉俳就是他的老师、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创的体。文部大臣听了,深表钦敬。于是,官式会见的客套与沉闷一扫而去,时间比预定的超出了一倍多,宾主仍谈兴甚浓,不肯作罢。

2016年,叶小文在即将卸任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的告别大会上饱含深情却仍不失幽默地说:“我在国家宗教事务局干了14年,实在是应该告别了。”

回首14年,叶小文深情追忆,广大宗教工作者在前人奋斗的基础上,他们一起干出了若干个“第一”:

宗教工作基本方针第一次写进党章总纲;

宗教事务条例第一次经党中央、国务院颁布实施;

宗教局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办公大楼,有了自己的出版社,有了自己的培训中心;

第一次参与主持第十一世班禅金瓶掣签和坐床大典;

第一次与台湾宗教界合作以民间形式合办“世界佛教论坛”,共享同一个中国、同一个中华民族在国际上的尊严;

……

临别之际,强调团结,叶小文讲的是大实话:“互相补台,好戏连台;互相撤台,一起垮台。”而即使是这样多少有些“悲情”的时刻,叶小文也忘不了幽他一默:“老局长走了,新局长来了,‘城头变幻大王旗’(新接任局长姓王)。希望大家像14年来支持我一样,团结在这位‘大王’的旗子下,支持这位‘大王’的工作。”

让人笑也不是,不笑又憋不住。

政声人去后。叶小文从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很多高僧大德至今依然把他看成朋友,常和他联系。

退下来的叶小文有点忙,甚至是很忙。忙什么?最近他忙着率领满天星乐团满天下地跑演出,忙着接受各大学的邀请讲课,还忙着写一些小文———今年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人民政协成立70周年,叶小文在人民日报、人民政协报等媒体上写了多篇纪念文章、抒情文章、评论文章、理论文章,抒发他对共和国的热爱、对政协事业的爱。因为,共和国成立的第二年———1950年,叶小文就出生了,用一句老话说,他是属于“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那一代。

父母给他起名“小文”虽然并没有征求他的意见,但却从小就赋予了他的人生理想,长大要作“文”,做“文人”,前面加“小”,显然有谦虚的意思。

“纯种湖南人”的叶小文说,湖南人“呷得苦、耐得烦、霸得蛮”的特性,在自己身上有明显体现:“把我放在哪里,只要有阳光我就灿烂。”

年少时叶小文曾经乘火车跑去买肉吃———这种行为绝不输时下任何一个“吃货”,他最喜欢的食物是毛氏红烧肉和火宫殿臭豆腐。

不过,叶小文可不只是个“吃货”,他从小还是个学霸——在贵州一中读书时,就立志考北大、清华。其时正值“文革”,和其他少年的不安分不同,叶小文跑到北大校园,抄写了一摞大字报回家学习那上面的文字。“那时觉得北大的每一个字都是好的。”不过后来他只好和当时的很多知识青年一样,走上了上山下乡的道路,后进入贵州大学读哲学。在大学时代,叶小文仅仅用一年时间就修完了四年功课,跳级考入研究生班。

其时,正值改革开放。机会来了。

1982年时,社会学研究已经停顿了30年。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主持,世界著名的几位社会学教授齐聚北京,每省选派一名学员,集中进行“填鸭式”培训。

40天后,别人学完就完了,叶小文却初生牛犊不怕虎,凭着刚刚吞下去的社会学知识,对中国社会学的历程进行反思,身处江湖之远,却操着中南海的心,提出要复兴中国社会学,写出长篇论文投给《中国社会科学》杂志。

这下,本来就坐不住的叶小文就更坐不住了,没事就往传达室跑。半年过去了,音讯全无。同事们都笑他:你还想在那上面登文章?

一年之后,就在叶小文几乎已经绝望了的时候,喜从天降,《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有了他叶小文的名字!文章题目为《社会学否定之否定的进程及其内在矛盾》。拿着散发着油墨香的杂志,叶小文高兴得“像范进中举一样”。

虽然效率低了点,但结果却让叶小文意想不到———两年后,论文获得中国社会科学中青年优秀论文奖。随后他又一鼓作气,在《中国社会科学》杂志上发表了两篇长篇论文。

在那个资讯不发达的年代,这件事非同小可,他叶小文也算是全省有名了。也许是“写而优则仕”,后来不久叶小文就担任了共青团贵州省委书记,一个专门和年轻人打交道的“官”。

从此,从共青团贵州省委书记,到共青团中央统战部副部长,中央统战部民族宗教局局长,国务院宗教事务局局长、党组书记,直到国家宗教事务局局长,叶小文一路从贵州走进北京,也是一路写到北京说到北京。虽说官越当越大,但他依然是不那么注意收敛锋芒。有朋友劝他,官都当这么大了,应该“老成持重”一点,别老是“好写好讲”、心直口快。

嗨,天性使然,叶小文改变不了“年轻”的性格。而且,他认为,当官要有点“文采”,还有一套理论:列宁说过,没有文化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共产党的干部应该是一批优秀的人,搞什么都能够优秀。

叶小文的脑中有无数党的领袖形象:“你看毛主席的诗情才华,我们老一辈革命家的精神无比崇高,修养也是无比丰富!”他说,人要把自己摆到一定境界,一方面有严格要求,一方面也要有美好向往,包括文化涵养、艺术涵养。

当年,美国大使雷德气势汹汹来找叶小文,要求他释放十几名非法传教的基督徒,结果叶局长给大使讲老子,讲“老为人师”。当他提到伊拉克的例子,并教训美国打阿富汗、伊拉克是“不听老子言,吃亏在眼前”时,现场听会的索马里女导演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别说,没点文化的底子,还真应付不了这场面。

小文“写文”,基本上是挤出繁忙工作之余点滴时间,集腋成裘。也得益于他的勤思。

当宗教局局长,有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他也抓住不放。比如,寺庙里的和尚为什么又叫做沙弥呢?他了解到,佛教刚刚传入中国时,它的神职人员开始就叫作沙弥,后来为什么叫和尚呢?是以和为尚的意思。

说到和尚还有一件趣事:一次叶小文去台湾访问,到一家小吃店吃饭,这家店煲的汤特别有名。吃完喝完,叶小文抬头看见墙上挂着一个匾额———吃小和尚,他吓了一跳,怎么还是一家“黑店”?服务员笑着解释,客官是从大陆来的吧?台湾是从右往左念———是尚和小吃。原来是闹了个笑话。

这件小事也说明了文化的力量。

叶小文已经出了好几本专著了,而他在媒体上刊发的小文也曾经辑录成为《小文百篇》。那以后,他也始终笔耕不辍,几年下来他笑言:这次要出版的是《小文二百五》。

2018年春节前夕,他收到一位国务院原领导人的亲笔信,信中评价他“专业不丢,文章照写,音乐常习”。最后一句引用了希腊名言与他共勉:“老了,再一次成为孩子。”

不过,叶小文眼下最响亮的身份可是满天星交响乐团团长兼首席大提琴师。

“你们都看过《芳华》吧,我以前就是电影里的那种文艺兵。”大提琴是个稀罕物,价值不菲,当年部队文工团里配备的乐器也很少,有资格摸上乐器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自从那时摸过一下大提琴,就摸出了感情,后来几十年没碰了,心里还念念不忘。“61岁到了中央社会主义学院,不那么忙了,想慰劳一下自己,就买了一把大提琴开始练。”说完,叶小文自己带头笑了起来。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青春吐芳华。”《芳华》里一代人的青春故事也勾起了叶小文的回忆,书柜上一张黑白照片中的他,穿着军装,和战友肩并肩、微笑着,面庞向上张扬着,眼镜放着光芒,那是青春的姿势和力量。

作为满天星乐团的团长,叶小文总要对观众致辞。面对好奇的观众,他用浓重的“贵普”说,他和别的大提琴家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家是6岁开始学琴,他是60岁开始学琴。

在京叶小文师从名家,每天6点起床拉琴到7点,然后出门去上班。谁知刚拉了三天,爱人让他去电梯里看看,只见里面贴着一张纸条:“隔壁那位热爱音乐的人士,你能不能8点以后再练琴!”

“没办法啦,我就跑到地下室练琴。”地下室隔音也不太好,练了一个星期,爱人又找他谈话:你去听听邻居那个老爷爷怎么哄孩子,老爷爷说,不要哭不要哭,你再哭隔壁的爷爷又开始练琴啦!”

演出完毕,步出演奏厅,叶小文先把大提琴小心翼翼地放在车后座上,用手按按,确认不会随着车的晃动磕碰着,才猫腰挪进车里。不止演出,无论出差多忙,他都会尽量带上这个“大朋友”每天练。只是不知道,宾馆里有没有像邻居那样抗议的。

叶小文开始演奏了,曲目是一首草原歌曲《鸿雁》,他的解释是自己比较胖,像个牧民。其实牧民里也有很多瘦子,他就不管了。曲子还是很好听,从表情上就能看出,叶小文拉得很卖力,虽然不算潇洒,但却极其认真,那样子像极了一个正在专心做作业的小学生。

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为他的演奏,也为他的认真,为他身上的青春活力。

像这样的演出,叶小文已经演了150多场。

“认真”只是冰山一角,去年应邀去济南讲课,因为是讲文化,叶小文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演奏的环节。前一天晚上为了和小提琴、钢琴的演奏者合奏,他下了火车直奔演出地,在坐席空荡荡的礼堂里,从晚上7点多一直练到10点多。

成立满天星交响乐团却是国务院原副总理李岚清的鼓动。文化修养极高的李岚清说,现在的大学生对传统文化、尤其是经典音乐不喜欢。他看到叶小文拉大提琴,就动了一个念头,鼓励叶小文:组织一个特别的乐团,由部长、将军和教授们组成,去给大学生们演出,同时现身说法,展现音乐带来的人生激励和感动。

“你们要想身体健康,就要听音乐;要想成为学霸,你就要听音乐;你要想进步快,你就要学音乐;你要想能打仗……”

因为要现身说法,所以,他们的节目设计与一般演出最大的不同就是安排了很多“说”的成分,说音乐对人的种种好处。“说的比拉的好”的叶小文当然是主要的“说客”。他曾经在《学习时报》上提出,一个优秀的干部,也应该是一个优秀的“讲者”。

叶小文说话是少见的“放得开”。他的说话基本上以一系列的段子组成,混合了湘、渝、黔口音但基本以后者为主的普通话,抑扬顿挫,极富乐感,旁征博引,风趣幽默,还尽是大实话。台下常常是座无虚席,掌声、笑声不断。

几年间,叶小文拎着大提琴走进浙江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延安大学等高校校园,还走进了美国南加州大学,演奏了一路,也说了一路,让美国的年轻人见识了中国高级官员的风采。

“满天星业余交响乐团”前身是“三高乐团”:高级知识分子、高级干部、高级军官中的爱乐之士。来自16个省市区和解放军系统的97名乐手141名合唱团员组成,平均年龄64岁。主要是热爱音乐的教授、专家和干部,也有一些忙于本职工作但热爱音乐的年轻人。完全利用业余时间排练演出。

为什么叫“满天星”?这些人分散在全国各地,聚起来很不容易,“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于是这个理念被引入乐团的名字———“满天星”。

10月1日国庆阅兵的当天,叶小文也被邀请上了天安门城楼,他和广场上、电视机前的全国人民一起激动着。近在咫尺,他看着习近平主席检阅受阅部队,看着三军队列正步走过,看着“东风41”庞大的身躯隆隆驶过,看着国产新型战机呼啸掠过,看着群众游行彩车欢呼着驶过……

“当群众游行达到高潮,高唱着《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少年一起涌向天安门城楼时,我分明感到,来了,一浪接一浪的90后、00后、10后……来了,中国的这一代青少年,他们意气风发,他们堪当重任,他们在关键的时候一定能够完成这关键的一跳。”

“古老中国,又见少年。少年中国,青春无限。昨天惊天起,今天动地来。明天更美好,少年尽英才。”

又见少年,69岁的叶小文还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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